[日記]胡媽媽

打從我一開始要聯絡胡媽做這次的訪問，就是一個很神奇的過程。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好不容易才從高中導師那兒問到胡媽的電話，因為報告的截止時間很急迫，所以我還是厚著臉皮（也硬著頭皮）撥了胡媽家裡的電話。

想當然的，胡媽早已入睡。而我因為意會到自己的唐突，在簡單地說聲抱歉之後，便急忙掛上電話，想盡早結束電話兩端的尷尬。想著明早趁胡媽媽往一中上課之前，再嘗試打過去看看好了。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蹺課是很有原則的，只要是專業科目我都會到場聽課，即使我不一定懂。誰知道那個禮拜四，竟然一頭睡到八點半，急忙地梳洗，就帶上了門，等到在課堂上坐定，也已經是快九點的時刻了！還好，老師沒點名。

在系館外邊的椅子上再次撥了電話給胡媽媽：

「喂，胡媽媽嗎？我是茂宏，劉茂宏。」依稀記得電話禮儀中自我介紹必須要講全名。

「茂宏，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你！」

我是不知道多少學生會喊他胡媽媽，不過我倒是一個顛頭就喊了三年。要跟她邀約訪談的正事都還開口，這通電話就講了快三十分鐘，主要是談論一個港明的學生要不要去念機械系的問題。最後五分鐘，電話那頭的她乾脆地答應了訪問的請求。

掛上電話的我其實心情是有點悸動的，雖然畢業之後經常回一中四處玩玩晃晃，但是在學校裡邊很少遇到她，想著這次見面又不知道她會對我的做事情方式有什麼新建議就覺得很雀躍。

星期五下午，一點三十五分。這次回母校不是隨意亂晃或者複習翻牆了，這次要對胡媽媽做個訪問。呃，其實不是我要做訪問，是外文的同學想要瞭解南一中的英文授課情形。（南一中的看到這邊應該都會嘩然地笑出來吧？）

哪知道在科教大樓走廊上遠遠地看見她，劈頭就是一句：「你怎麼變成娘們了？」。呃，我實在很想回她，我不是變成娘們，是帶了一群娘們。

想當然爾，訪問過程我是插不上什麼嘴啦，反正就是一中生學習英文的方式，看著外文系的她們預先準備好的問題，我都不斷地在反問自己：「呃，我高中的英文課嘛……。」

「一中的學生跟老師的感情不大深厚，這跟其他學校不一樣，因為一中的學生都會認為他有的成績都是靠他自己讀起來的。」

「上課睡覺的嘛，原則上是不能睡超過一節啦，第二節一定要把他叫起來。」

「一中的學生都還不錯啦……。」

偶爾還是會出現像這樣中肯的文句，訪談結束後，當然是留下來聊聊天囉。


就在我把那六個「娘們」，帶到車棚目送她們離開後，開始了我今天神奇地「聊天」。從認識以來，一直都覺得胡媽媽給我的建議相當切合我在意的部分。

有骨氣地炫耀自己有聽話，聽她的話儘量讓自己大一的生活規律，儘量飲食正常，也不讓自己太招搖。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總是覺得大一的我會瘋到不知道人去吧？很明顯地，我沒有，我很乖。

當然還是要先抱怨自己中心課程的繁重阿，然後談談家裡地近況。不管說到什麼，我才剛要開頭，她會開始給我建議該怎麼做怎麼做。我開始想到那個高二拿著二十幾堂曠課單，跑到校長室他座位旁邊（那時候是校長秘書），蹲低姿態請他替我銷曠課的自己，或者是跟家裡處不好，跑去找她測字（還記得那時候測了個「因」字），抑或在課堂上，到處嬉鬧同學讓他掀同學的底那些片段。

其實我還是會緊張，即使要跟我對話的對象是胡老師。不過面對她，我的確比較會把自己不平順地一面說出來。我知道很多人並不欣賞她在課堂上的呈現方式，但是並不影響我對她的尊敬，她就是那一種可以談話的「長輩」。

「給自己一個目標追尋，你太浮了。」她說，去考英檢。
「中秋節之前還是要乖一點。」今年中秋節還比較晚說。
「不要急，你未來欣賞的女生會比你理性。」我一直都覺得我很理性了耶。

「其實不會太順利，妳會走老運。」臉已經很蒼老了，還給我走老運。

很長的訪談，請原諒我只想打出這些。我只能說，我並不知道高中三年沒有認識某某老師會不會讓我扼腕，但是可以認識胡媽真得是讓人很開心的事情。：）

嗅覺記憶

不管你相不相信，嗅覺真的會帶感情。

前幾天慣用的洗面乳沒了，應該是要順便去一趟家樂福補充乾糧、日用品的，但是我實在很累，又不能忍受一天沒有洗面乳的日子，只好在東寧路上的寶雅隨意逛了一下，沒有想太多地就順手挑了一個正在特價的品牌，晚上睡覺前抹了他，瞬間有種很低落的心情起來，我才發現，買得這罐「可玲可利」是國中在用的，開始不喜歡這個味道，

我才發現國中其實過得不是很順，而那罐「可玲可利」，現在已經被我放在衣櫃的小角落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嗅覺記憶真得是帶有感情的。